A.Dolittle

write drunk, edit sober

【微影评集001】异乡客——以散文化叙事讲生命漂泊

把失恋的人凑在一起,哪怕爱情来不来都好,是否都算一种浪漫?

以王家卫为代表的,散文化拼贴风格的电影里,人都是一种醉酒之后的状态,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几乎可以达到四六分,但是无论在哪一重世界,人都是屈服于知觉的,所谓醉生梦死,或许是一种借口,是完全迷失和放逐,生命中遇到一个句号就给一段经历一个句号,遇到一个逗号就是一个逗号,完全不受控制。

  • 《重庆森林》

    《重庆森林》是法国新浪潮电影风格在东方最成功的典范,王家卫的电影可谓极好地继承与发扬了散文化的拍摄风格,常用手提摄像打破长镜头带来的叙事连贯,将拼贴艺术发挥到了极致。《重庆森林》讲述在公共空间中拼贴不同个体的故事,将两个互不相关的故事人物放到同一个空间,只相遇在一点,继而街道人潮涌涌,陌生人不可避免身体触碰却形色匆匆互不关心,王家卫通过摇镜头和虚焦渲染在城市中漂泊个体内心的焦虑与迷茫。此时,爱情该来则来,又如同粒子碰撞,该去也便飞快地去了。


  • 《阿飞正传》 

    “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……”这段无根的隐喻在影片中反复出现了三次,重复的独白营造出疏离的边缘感。其中一次独白结束后,紧接着的是张国荣在镜前独舞的片段,起初镜内镜外顾影自怜,兴致之处人物舞向画面之外,影留镜中。正侧面的切换与人物沉醉迷离的表情填充了逼仄的空间,只剩孤独。对生母的寻找成了旭仔对生命意义的追求,他踏上征程的一刻就永无回头之日,真正成了无脚鸟。生命真意是对人类永恒的诱惑,理想的忽明忽暗让我们在旭仔身上或多或少都能看到自己的样子。



  • 《东邪西毒》

    也许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曾在记忆与逃避间挣扎。开篇是东邪西毒对峙的侧脸,散发在空中飘动,陆续出场的几位女性也是青丝拂面的特写,渲染起“朝如青丝暮成雪”的苍凉。影片营造了一种古典哲学的氛围,二十四节气和八卦术语点缀其中,沙漠让时间的荒漫无涯具象化,让观众清晰地看到“时间的灰烬”这英文片名。一坛“醉生梦死”抹不去东邪对桃花的回忆,竟成了光阴利刃与情感荒漠中的幸存,抑或是导演自己对爱情残存的迷信。



  • 《春光乍泄》

    王家卫导演是一位渲染气氛的高手。《春光乍泄》中,色彩变化、背景音乐、个人独白这三种独具导演个人特色的元素牢牢控制了观众情绪。开篇黑白画面中张国荣在车上抽着烟离去,主题曲在他迷离的眼神应和下响起,构成一曲堕落的孤独;当两位主人公从医院回来,影片已从黑白变为彩色,何宝荣把头靠在爱人肩上,此时同样的主题曲又将氛围渲染的浪漫非常。极致的爱与痛都包容在氛围当中,让情绪更为深邃,一贯而终。



  • 《迷失东京》

    这部电影让人很难不联想到王家卫。而与王家卫电影中常见的漂泊无家青年流浪的情感际遇相反,这部影片探讨的是与情感悸动鲜明对抗的生活束缚。异乡的唐突、婚姻的倦怠让男女主角在相似的心境里渴望相伴,而他们的经历又太过平凡,快乐也趋于庸俗,彼此似乎都可以轻易被千百人替换,这翻吸引像一场幻觉。因此他们只是一边试探着暧昧,一边小心的生活。影片的视听效果同样束缚住了观众,我们轻易在跟随晃镜头在东京高楼林立的夜景中沉浮,听到女主角耳机里流淌出的旋律,并随之孤独,又在just like honey的片尾曲中偷一丝甜意;同时,镜头景别的变化尤为多样,俯拍的视角让女孩在床上显得无助,仰拍又让KTV的吵闹更为喧嚣,观众始终被困在某种情绪中,也自然地“迷失”了。



最后,我们脑海中挥之不去了这样平凡甚至荒诞的事物:过期的凤梨罐头、狭窄的穿衣镜、荒芜的沙漠、飞溅的瀑布,老旧的光碟;更严重地,听到探戈会想起红黄掩映的光圈,听着California Dreaming想起的却是香港的楼盘。

 

不必切身地在异国他乡流浪,只是生命陷入一场在萍水相逢的人群中寻找,再等着迷茫成为一段段寻找的答案,也能不意外地与生活问好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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